过了腊八就是年,于是一年又过去了。年纪大了的标志就是稍有触动,那些前情往事就电光石火间扼住你的咽喉,让你动弹不得。
借“小赫说酒”这个平台写文两月有余,说说故事谈谈酒,很感谢她可以记录下我生活的一部分痕迹。就像鲁迅说的,“虽然明知道过去已经过去,神魂是无法追蹑的,但总不能那么决绝”,找一个地方收敛起我的这些糟粕,让我一边埋葬,一边怀念。
虽然不似鲁迅先生那般有花可拾,可也有些回忆,每每想起总能让荒芜杂乱的心里生出些宁静来。有些事儿,是自己印象深刻;又或者有些事,是年复一年在父母长辈的絮叨之下愈发栩栩如生了。
比如说每年过年就要被爸妈拿出来戏谑一番的“女公子作宾客而抢蟹“事件。因为小城市到了节庆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热闹起来,于是大家都抢着请客给家里涨人气。邀请重叠时候,我爸一拨,我妈一拨要分两摊去吃酒,我则看哪位长辈家饭菜好吃抉择去哪一拨。
有年过年,我和我爸一拨去一长辈家拜年,席间上了一盘螃蟹,虽然过了菊黄蟹肥的日子,农历十月之后的公蟹却也还脂膏肥满的。我从小怕麻烦,螃蟹是不吃的,于是桌上就剩了一只,大家客气来客气去落到了主人家的盘里。
可就在主人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,我灵机一动,大吼一声“慢着,你别吃!” 然后淡定的从主人家盘子里抢来螃蟹说:“我不吃但是我可以带给我妈吃啊!” 那时候年纪小,不懂学“陆绩怀橘“偷偷藏着,或者跟他一样被发现时候跪下云,“吾母性之所爱,欲归以遗母”,那样可能留下的是一段孝顺的佳话。可我明目张胆的抢又表现的过分霸凌,让主人家都尴尬至极,忙又让家人准备了几只给我带走,于是我不但赚了压岁钱还拎走了人家的一串螃蟹。现在想想也觉得挺丢人……
后来因为定居外地,也并不能每年都回家过年,家里的一瓜一蔬都变成一种蛊惑。我妈是典型的双鱼座,天性浪漫,我爸却常不予配合。于是以往都是做女儿的我服其劳,每到十二点新年炮仗声响起,和妈妈喝杯交杯酒庆祝新年。
现在嫁做人妻,还是喝交杯酒,对象却换成了老公。对我来说,过年也不仅仅是一场没心没肺的狂欢,而也是打理家中里里外外的一份责任。倒也不是伤感,就是感叹时间流逝。我们已经走过童言无忌的年纪,变成了语出都留三分余地的成年人。我们不慌不忙的变得坚强,生命也安安静静的变得盛大。